戰國basara同人文<平行螞蟻>第一章:<初始之章(下)>

 

  晚風輕輕吹起,蕩起一絲絲的涼意,儘管時節已是初夏,但到的東日落下,明月伴星辰之時,仍可令人從骨子裡感受到些許的透涼。空氣裡,瀰漫著濕潤的水氣,烏雲緩緩堆積,屬於初夏的晚間陣雨就要來臨。

  豐臣軍駐紮領地錯落著兵士的帳篷,準備著晚飯的小兵們一邊閒聊,一邊忙碌的進行炊飯工作,吵鬧的聲音不絕於耳。離這些帳棚有一段距離的,位在最後方的一個大帳篷是屬於主將石田的帳篷,之所以和小兵們隔離,主要是因為石田想要安靜休息,當然還參雜了大部分的兵士都沒有任何想隨便打擾這位兇王的意願,吵鬧歸吵鬧,還是會十分注意音量的,畢竟那可是兇王石田三成的帳篷啊!休養生息,擦拭愛刀,寫戰況匯報等重要事項是絕壁不允許人打擾的!不過,今天似乎

  『秀吉大人鈞鑒:

  O日O時,石田三成向您匯報,以下為攻打相原領地的戰況報告,今日未時於谷地開戰,敵君先攻,我軍出戰者為在下及德川二人。申時結束,豐臣軍順利拿下勝利,敵方五萬軍備全軍覆沒,我軍損失為零,在下已取下敵君主將的首級,預計將於明日動身返回領地匯報

  「啊!好痛~」

   『關於為何要花上一個時辰結束戰爭,請容我向您匯報原因,源自於大人您要我特別留意的德川家康,這個傢伙的確是個相當可疑又奇怪的人,在前日與此人進行作戰會議時,此人居然表示他要放棄武器,用徒手作戰,此舉令在下相當不解,但在下也告訴他,若拖累戰況將會以軍法嚴正處刑

  「痛嗚!!」

  『今日的戰況,此人的徒手作戰大抵上還算可取,能在一瞬間進行大範圍的攻擊,當然要和大人您相比是跟本微不足道,頂多只能算是不會拖累戰況,而且此人的徒手作戰功夫跟本不到家,一場戰下來,整雙手都是亂七八糟的傷痕,此種不成熟到會讓身體留下無法繼續為下一個戰事做準備的程度,讓在下深感不齒

  「呼……

   『更愚蠢的是,此人在戰爭結束後居然還要求要親自替敵軍屍體做墳墓!此舉根本是大大的愚蠢!在下雖大力表明此舉是浪費體力與時間的愚蠢作為,他仍執意如此,著實讓在下感到不解。但在下既受秀吉大人監視之命令,且考量到此愚蠢行為或許是為了要與敵軍私通,在下便在一旁監視此人行動,此人一人便鑿出巨大坑洞,葬下所有敵軍屍體,因為做了這些愚蠢之事,才在酉時結束回到住紮領地

  「啊嗚嗚嗚……

  『此人的愚蠢行為,或許是對豐臣軍有任何不忠行為的可能性,目前雖無法掌握到具體證據,且此人的各種愚蠢行為還在持續中,無時無刻不得留心,在下會謹記秀吉大人的吩咐,於日後繼續監察此人的行動,以免有任何此人落單的機會存在,因此,在下決定要隨時監看此人的各種行為舉止,內容是

   「痛痛……

 

  持續了一段時間的吃痛聲後,棚子裡「砰!!!」地響起了巨大的聲響,瞬間吃痛聲沉寂了下來。

 

  「呃~~三成,很、很危險耶」冒著冷汗,看著自己雙腿間那突如其來狠狠穿刺近地面的那把閃著陰冷寒光的長刀。射刀者的功力實在了的,不僅穩穩的穿過被攻擊者的雙腳中間,還不偏不倚的刺穿進雙腳間的一個小藥瓶,把小藥瓶當場刺穿個碎爛

  因為刀子穿刺的速度過快的關係,地面還很明顯的散出一股摩擦生熱後的燒焦氣味,把被攻擊者的腦子嚇得一愣一愣的。

  「你太吵了。」坐在離被攻擊者對面大約十公尺外的銀髮男子頭也沒回的下結論,繼續提筆書寫這次要上呈秀吉大人與半兵衛大人的戰況及監視報告,由躺臥在男子身旁的空刀鞘來看,很顯然剛才那把刀就是某人嫌後面的傢伙太吵的關係,直接把愛刀往後一丟造成的結果。

  「怎麼這麼說我有很努力的壓低聲音了啊」被指責的黑髮男子搔了搔頭,無言的道。

  「很吵。」惜字如金的銀髮男人繼續默默的提筆書寫。

  「好啦對不起可是是說三成嫌我吵的話讓我回我的營帳嘛

  「我要寫戰況報告書。」

  「所以我才更需要回去呀在這裡會影響到你寫報告吧!」

  「秀吉大人命令我管理與祕密監視這次的戰爭,像你這種問題人物我當然要全面監控。」

  「……」這世上有會把秘密監視的行動報給監視對象知道的人嗎?

 

  跟一個太過直白沒心機的人對話實在不是一件好差事……營帳裡一下子又陷入了沉寂,家康努努嘴,決定暫時先不要跟眼前的人鬥嘴的好,乖乖閉口繼續「安靜」的完成目前的工作-療傷。

  棚子外,滴-答-滴-答-細小的雨珠聲悄悄的落將下來,烏雲終於承受不住雨水的重量,開始飄起陣陣雨絲,寧靜沉寂的空氣中,有了隱約的小小伴奏。

  「……我說你。」安靜了一陣子後,銀髮的男人突然發話了。

  「嗯?」我剛才應該沒有發出聲音了吧?

  「要療傷的話,為什麼不去找軍醫?」

  「唔,這種小傷不需要勞駕到軍醫啊

  「……」銀髮男子小幅度的回過頭,瞥了一眼正在替自己的左手指上藥的黑髮男子。老實講,那雙手實在不能用「小傷」兩個字一筆帶過,那雙手滿滿都是怵目驚心的傷痕,或深或淺或紅或紫,滿滿的腫脹部分還不斷的冒出血絲,大大小小撕裂被翻起的皮肉組織讓一手拿要幫另一手上藥的過程顯得相當困難,不住顫抖。

 

  這雙手不論是手掌還是手背手指,皮膚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饒是見過了不少血腥屍塊的「凶王」看了也不免皺起眉頭。

  「哼!我看你是不敢給部下看到,堂堂一名武將卻蠢笨到捨棄武器,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的樣子吧!」這種傷被當事者稱做小傷,在銀髮男子的眼裡看來,只能是為了掩飾愚昧行為帶來的後果罷了。

  「……也對,這麼想也沒錯呢。」黑髮男子聞言後愣了一下,隨後苦笑的回應。

  「這種愚昧行為,你還要持續多久?」

  「在我不會忘記這些傷痕所背負的東西之前,我是不會停止的。」

  「哼!」銀髮男子站起身,大步的走向正在聚精會神替手指上藥的黑髮男子,啪客一聲握起剛剛插在地面的長刀,刷刷地快速揮了幾下。

   劈哩乓啷……

   隨著金屬容器的破裂聲,外頭的雨勢開始變大,夾雜著時不時的遠方雷鳴,大雨落下。

   滿地的藥罐和繃帶在一瞬間全部都被砍成了兩半!傾倒出的藥劑和醫療工具灑了個遍地,令正在上藥的人嚇了一跳。

 

  「三成?」抬頭,看向眼前的銀髮男子,上方的人冰冷的目光由上方直射而下,看的人有點心驚,有點沉迷。

 

  「為了停止戰爭,為了能深刻體驗到命喪於戰爭之下的生命,我必須徒手作戰,由手上的痛感和傷痕來感受與牢記自己所做出的傷害,才能永不忘自己所造成的過錯,讓戰爭這種愚昧的行為不再發生……

  「關於為何徒手作戰的報告書上,你是這樣寫的吧?」刷-倒背如流的唸出這一串文字後,銀髮男人將長刀刀尖指向了黑髮男子的鼻梁。

  「呃」有點還在發愣,黑髮男子小幅度的點了點頭。他的確是這樣寫的沒錯啦,不過那份報告書僅是一堆重要公文中因應程序需要才寫的小報告的一角,沒想到面前這個看似除了在戰場上殺敵以外就沒有別的興趣似的男人,會如此仔細的看過那些文字,還可以背的出來,這連自己都辦不到啊!

  「愚蠢透頂!」刀尖一轉,迅速的往下一插,這次刀尖狠狠的穿過了黑髮男子的兩手手指中間,刀鋒劃破空氣,替傷痕累累的雙手再添細微的新傷。

  「雖然完全無法理解這種蠢笨行為的意義,但看你在這裡療傷,才是更加的蠢笨虛偽!!」銀髮男子屈身向前,一腳大力的踩在黑髮男子的右手上,令來人吃痛的哼了一聲。

  「既然記性這麼差,要靠雙手的傷痕來記住自己的愚蠢,為何還替傷痕上藥!?」

   黑髮男子一聽到這話,瞳孔夙的睜大。

  像是聽到了什麼驚悚的發言,配著外頭逐漸加大的雨聲和雷鳴,彷彿能聽的到彼此的心跳聲跟著雷聲一起聳動。 

  「不過是個虛偽的行為,替自己的行為背書罷了!!就像你今天埋葬那些敵軍屍體一樣愚蠢!!」銀髮男子一手勒住了面前人的頸項,強迫他看著自己。

  「既然決心替秀吉大人爭討天下,就應當全心放在未來!失敗者的屍體與戰爭的過程,那種對秀吉大人的天下毫無幫助的東西根本無須放在心上!!」

  「若你非得要靠這種軟弱無力的雙手才能往前行進,不如我現在就剁了它!!」

  黑髮男子愣愣的看著眼前人的雙眼,一瞬間,懵了。

 

  澄澈透明的瞳孔,清楚的映照出自己徬徨無助的面容,這是一個多麼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事物,毫不動搖,毫無退卻的人啊!看著那清澈瞳孔中的自己,當真是多麼的不忍悴賭人命,靈魂,過去,一切的一切,對此人而言毫不重要,他的心中,僅有那個永遠盤踞在他心中的「大人」

   仿若,被他這麼一看,這些傷痕,這些紀錄,這些決心,都不再重要似的 

 

  轟隆---

 

  一聲巨響狠狠的刮過了兩人之間,強烈至極的雷鳴猛的像是打穿了營帳般,兩人的臉在那一剎那間都被照亮--

  「的確」維持著被禁錮住得強迫往上仰視銀髮男子的姿勢,黑髮男子閉上眼,苦笑了一下。

  「三成,你說得很對。」黑髮男子抬起了沒被踩住的左手,輕輕的握住了眼前人握緊刀柄的右手道:「我實在羨慕你,能夠如此堅定自己的意志。」

  默默的,黑髮男子雙眼睜開,這一次,他的雙眼不再徬徨:「多虧你,讓我能正視自己的心靈。我不會再猶豫,也不會再遲疑,我要用我的方式去背負我想背負的東西,就像你所堅信的一樣。」

  滿佈傷痕的手握在銀髮男子的手上,清楚的感受到那坑坑疤疤的印記,一道又一道,都是提醒著自已曾經同樣劃在別人身上與心靈的傷痕。

  「我很弱,我不像你。」不像你這麼堅強。

  「但我們是一樣的。」一樣有無法退讓的堅持。

  「三成說的對,我的確不該療傷。」要讓這些傷痕永存在。

  「謝謝你,讓我了解到我的軟弱。」微笑,人果然需要一個借鏡。 

  「……」銀髮男子瞪著眼前的人,實話講,這人說的話總是無法讓自己完全理解。

  不過,看著那雙原本徬徨又帶著滿腹疑問的黑瞳,現在帶著真誠看著自己,這感覺倒其實也不賴?既然如此就隨他吧!反正以後看不爽的話直接砍了就好。

  眼睛斜斜的看向對方那握上自己的左手,老實說,這傷看的還真的是礙眼。

  「哼!是嗎?隨便你!倒是這手果然還是砍了的好,礙眼。」

  「哇!等等啦!你不喜歡看的話我包起來就是了!」連忙一手掙扎著要去拿躺在地上的繃帶啊,不過剛剛已經被某人給一刀砍了個兩半,完全不能用了。

  「呃-我明天去跟軍醫要新的繃帶好了-」現在已經很晚了,而且外面下著大雨

  「……」明天?他可等不了這麼久。轉頭看了一下,營帳內似乎沒有什麼比較適合當繃帶的東西。轉身,銀髮男子將自己愛刀刀柄上綁著的紫色帶子抽了起來,拎到面前人的眼前道:「馬上用這個給我包起來!」「呃?不好吧-這是三成的東西呀會弄髒的」「還是你想現在就把手給砍了?」「不不不!!我包就是了!!」不過,果然還是去外頭給雨水洗一下手吧,讓血汙把人家的東西弄髒了總不好……

 

  邊這樣想著邊走到營帳外淋雨水,身後的人忽然發話:「寅時。」

  「呃?」

  「每日寅時我都在本城的竹林練習刀法,限你在一週內把徒手搏擊練好,否則我會直˙接砍了那雙手。」

  「……呃,這個意思是,我要去找你練習嗎?」

  「哼!你不早點練好少受點傷,每天在那裡唉唉叫忍手痛,我聽著煩!!還有,以後要包手來我這裡包,我要隨時看什麼時候適合砍了你!!」

  「……謝謝你,三成!」黑髮男子笑開了,儘管回答他的是又一道攻擊過來的刀尖。

 

  吶,三成。

  我一直,一直覺得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原本一直以為我們是完全不同的人。

  但很不可思議的,我們卻又如此相像。

  我沒有告訴你的事,你卻能理解。

  你沒有說出來的話,我能夠明白。

 

   我不給軍醫包紮的理由,其實你算是說對了一半。我不想讓我的部下知道我的傷勢,我只想讓部下覺得我是夠強大,沒有任何傷痛的,所以我刻意不去找軍醫,所以我努力不發出太大的聲音讓部下聽到了擔心。

  但是你卻直接掀開我的傷口,讓我看到最應該面對的部分。

  你不會替我療傷,卻希望鍛鍊我讓我不再為傷所苦。

  凶王,何其可嘲的稱號。

  誰人能像凶王一般面對傷痛?面對死亡?

 

  「謝謝你,三成!」

  真的,我真的非常感謝你。

  同時我也衷心的祈求,

  希望我的雙手,不要有必須背負上你的傷痕的一天。

  希望永遠不會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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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不管是舊雨還是新知的朋友們,大家好~是的~就是囤積了一大堆待填坑的稿子不填,還硬在那邊拼命挖新坑的亞麻我來更新文了!!(被揍)其實這篇文的觸發點我醞釀頗久了…但是一直沒有很好的靈感,所以一拖再拖~最近忽然有了靈感,因此一發不可收時的開始了這篇文章!有好一陣子沒有寫三家了很興奮!不知道能不能寫的好就是了~

這篇文章的題目是「平行螞蟻」,這個標題的意思我相信很多人都看不懂吧~沒關係不用急,現在還看不太出來這標題的意思,等之後的章節出來後會慢慢明朗的~是說,這個作品我基本上都是以xx之章的上中下做一個章節,所以一次就是更新三篇,換句話說要等到下一章出來還要一段時間…(被踹)

題外話…這作品我的構想挺多的…甚至還考慮過出本…不過,目前都只是幻想的泡影啦!不用期待…(咦根本沒人期待?)而且目前我要填的坑超多啊工作又忙…所以若喜歡的話歡迎留言替我打氣喔!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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