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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天的大阪城,一片夏天的歡快景色,此刻城門大開,石田三成和島左近正準備出城。因為此行並不是要去打仗,所以行李相當輕便,手下也沒有帶多少,不過可以跟著三成一起出門,左近還是很興奮的!臨出城之際,他跑前跑後的張羅著一些要帶出門的東西,準備的最多的是路上要吃的食物,結果被三成一個狠瞪就乖乖地放回去了。

 

  「唔嗚嗚~~~三成大人真是不懂這種邊走邊吃的有趣之處,這才是旅行的鵜鶘味呀…」左近把食物放回到廚房後,雙手抱頭邊碎碎唸邊往前走,看來他是完全忘了此行並不是要去旅行。

 

  「左近君。」

 

  聽到叫換他的聲音,左近抬起頭,看到半兵衛在長廊旁打著手勢要他過來。

 

  「啊,半兵衛大人,有什麼事嗎?」

 

  左近連忙上前詢問。

 

  「左近君,此次前往德川住紮地,要麻煩你照顧三成了。」

 

  半兵衛先是說了些路上的注意事項,接著就對著他說了這句行前的叮嚀。

 

  「您在說什麼啊半兵衛大人!三成大人的命就是我的命!不管去到哪裡,我左近都會隨侍後駕的!」

 

  左近對於半兵衛特地叫他過來,卻只是說這再明白不過的話,感到有點好笑。

 

  「那就好,我還怕你因為要去的地點不討你喜歡,就大意了呢。」半兵衛笑著回答。

 

  「唉呀~您言重啦!雖然我是真的很不想要去那個德川住的地方…啊啊,說不定看到他還會想要踹他一腳呢!──不過,公事歸公事,私事是另一碼,您放心,我分的清楚啦!」

 

  左近有點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說到後頭拍了拍胸埔掛了保證。

 

  「那麼,左近君,這次過去,除了保護三成君外,還有件事需要麻煩你。」

 

  半兵衛收起了那有些調笑的口吻,正色道。

 

  「欸,是什麼事啊…」

 

  看到半兵衛這樣,左近也不自覺的秉住了呼吸。

 

  「請幫我好好觀察家康君。」

 

  「觀察…家康…?」

 

  聽到這個有點莫名的句子,左近愣住。

 

  「沒錯。」

 

  這時候,另一道聲音從左近的背後傳來。

 

  「哇哇哇!!!是誰…!呃,是刑部桑啊!嚇我一跳!」左近差點被大谷那神不知鬼不覺地出沒方式嚇傻,轉頭看到大谷那包著繃帶的臉,透出的那雙略帶深沉的雙眼沉默的盯著他瞧。

 

  嗯,雖然已經看的很習慣了,可是對方突然出現的話還是很容易被嚇到心臟病發啊!

 

  「左近,此次前往德川住紮地的目標,可也不是單單只是要去探病而已,這點汝知道吧…」大谷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左近。

 

  「我、我知道啊,不是也是要去問問德川那傢伙到底什麼時候能過回來大阪城覆命嘛!啊對了,是不是要我去觀察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傷還沒好啊?我懂了!那小子要是敢給我裝病不來本城…」左近邊說邊摩拳擦掌。

 

  「咳,不是。」大谷低頭咳了一聲。

 

  「啊,雖然說左近君想的也的確沒有錯啦,不過家康君可不是你啊,再說,那傷我們也近距離見過的,那可不是半個月內就有辦法完好的程度。」半兵衛莞爾的笑著,不著痕跡的數落了下左近偶爾的裝病事蹟。

 

  「哈…哈哈,那,那到底是什麼事啊?」左近抓了抓他那頭雙色髮。

 

  「主要是,觀察德川是否有任何準備叛變的事宜。」大谷向前一步,以即近的距離盯著左近,一字一句的說道。

 

  「!判…」聽到關鍵字,左近驚的差點要大喊出聲,不過他也很快看到了半兵衛舉起一根手指豎在唇邊,用著相當嚴肅且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他和大谷。

 

  「雖然說用到叛變,是有點過了。」半兵衛淡淡的說:「家康君說實在的,其實也並不是我豐臣的臣屬,嚴格來說,他只不過是合作對象,秀吉是城主,而很遺憾的家康君也是一城之主。」

 

  左近和大谷看著半兵衛。

 

  而左近意外的用餘光發現大谷眼神裡那一絲絲發著金光的神色。

 

  「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對方因為我豐臣對外的戰役而受損的現在,才更需要去了解對方是否還願意繼續合作的意願…雖然就我來說,我是並不希望需要演變到那個地步,但是…」半兵衛閉了閉眼睛。

 

  「如果是我或是秀吉過去,難免會讓家康君感到緊張的壓力吧,三成的話,我認為他會很容易受到情感的左右,而無法好好判斷這件事,所以…就交給你了,左近君。」說完,他輕輕的拍了拍左近的肩膀,隨後就緩緩地離開了長廊。

 

  「──是……」左近有點不明所以的看著半兵衛離開的背影。

 

  「左近。」大谷那悠悠的聲線在一旁響起,沉浸在剛剛的思緒裡的左近又被嚇了一跳!

 

  「哇!…呼!刑部桑,能不能麻煩您不要總是這樣嚇我…」左近轉頭,誇張的對著大谷抱怨。

 

  「左近,賢人說的話,只是個前提,汝就做個參考。」大谷小聲的說。

 

  「啊?什麼意思…」左近呆呆的看著大谷。

 

  「賢人把事情看的太樂觀。吾認為…那個德川,永遠都是個極大的隱患。原本,吾認為小樊城一戰,就有辦法釣的出那傢伙的本性,只是,沒想到三成那邊臨時出了問題…後來吾想,這或許也是德川那傢伙的拖延戰術,但小樊城一戰也不是說沒有成果,如今,德川那邊已經受到極大的損傷,如果要走,抑或趁著這個機會做些什麼都相當合適。」

 

  左近看著大谷越說越像是在自言自語,那些話裡頭又幾乎是他聽不懂的東西,只好滿頭問號的繼續發愣。

 

  「如果吾沒有料錯,那傢伙…應該已經在思考如何離開豐臣了。」

 

  -最後大谷下了結論。

 

  「呃…是、是嗎?」

 

  「不管原因是什麼,又有什麼理由,總之,那傢伙意圖趁著這個養傷的時機興兵作亂什麼的,是很有可能的,汝就在去德川那兒的時候找機會離開他的視線,然後四處尋找可能的契機和證據。」大谷死盯著左近,說的非常認真。

 

  「然後,如果有什麼蛛絲馬跡,不要斷然行事,先在心裡擱著,回來告訴吾。」說完後,伸手點了一下左近的胸膛,就轉身離開。

 

  「等、等一下啊!刑部桑!你只說這樣,我哪知道…」左近有點氣急敗壞地想要追上去。但這時,背後傳來了三成的聲音:

 

  「左近,你還要摸到什麼時候?要準備出發了!」

 

  左近嚇的轉過頭,看到三成那張不耐煩的臉出現在對面長廊,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回應三成的好,還是該攔住大谷的好。此時,大谷輕輕的推了一下他的腰,在他耳邊說著:

 

  「汝只要記住,不論是黑或紅…」

 

  「不同種的螞蟻,只有一方死亡才是這個世界的正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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