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聲響起同人文<櫻飛櫻落的季節>第二十一章:<闇櫻>

夜黑風高的夜晚,外頭的風聲夾雜著雨聲呼呼作響。
早春的晚間總是有著滋潤大地的春雨降臨,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起來格外清楚,
尤其在滿是櫻花樹林遍佈的櫻上水,除了風雨聲外更添加著樹葉與花朵的雜響,其實算是擾人安眠的背景音。
不過對於昨兒個剛接受過幾近殘虐對待的櫻上水眾青衫弟子而言,這些吵雜的聲響只能是更助安眠的曲調罷了。

「唔…痛…」水野房內,還亮著些微的燭光。
對於松下掌門的治療協助他幾乎是斷然拒絕,只輕輕扶著自己儘管已經在昨兒個包紮過,但因今兒個動了氣的關係又影響到了傷處,被雪白的繃帶包紮著的額頭開始滲出了血的額頭,緩緩退回到房內。除了自己運氣調整內力協助養傷外,也拿起膏藥和繃帶替自己的外傷包紮。水野對著桌前那面極小的鏡子小心地擦拭額頭,一個不慎碰到了傷處,血滴子落將下來劃過眼珠,水野微微地皺起了眉。

叩叩。
「水野,打擾一下吧?」
門外傳來了松下掌門的聲音,藉著燭光,外頭人的影子透在門紙上,確實是松下的身形。

「……請進。」
水野頓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後,迅速擦了擦臉上的血滴,將額頭的傷口用白帕子簡易地綁了個結,抬起頭對著門口輕聲回道。

刷--
「抱歉了,這麼晚來打擾。」
松下推開門,笑笑地走進來,水野站起身,示意他坐在矮桌前的竹蓆上。

松下轉頭望了望水野的房內,水野的房間相當簡單,一張小窗,一張讀書用的長桌,一張矮桌,兩張床,以及兩個靜坐練功時用的小蓆子。水野的行頭行李等則都放在床邊的一個矮櫃上,那把晶亮的玉笛也一同擱在那兒。
櫻上水為了節省房舍空間,一向都是用抽籤的方式讓兩名弟子睡在一個房內,反正到目前為止的櫻上水門人都是男性,自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除非有什麼特殊原因,或是剛好弟子人數是呈奇數位才會特別讓某人單獨睡一間,不過要是有新門人來了就要擠進來。風祭剛進來時會和野呂一房也是基於這個因素,因野呂是在風祭之前最後一個進櫻上水的。
其實,這些水野的房內擺設和其他眾青衫弟子的房間差不了多少,只是比較不一樣的是,那除了水野所睡的另外一張床,卻是空空如也。枕頭被榻等等的東西皆不在那張床几上,而且還積了一層薄薄的灰,似是很久都沒有人使用過了。
  

松下看著那張積了塵灰的床几,笑著道:
「阿成才剛回來,你不讓他睡他自己本來的床鋪嗎?」
水野微閉著雙眼道:
「……我已經兩年都自己一個人睡了,不大習慣忽然有人來跟我同寢。
至於那傢伙我已經把他請到別的空房去了。」
松下撐著頭笑著:
「胡說八道,你明明就很希望他再回來當這個床几的主人呢!這幾年明明有那麼多新弟子入門,可別跟我說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跟我回絕我讓他們住到你這個房間的提議的哟?」

水野的眉頭皺了皺,起身將桌前的打火石擦亮了火星,將本來相當微弱的燭光點得更亮了些。他緩慢地放下打火石,回頭道:「師父,暗夜來訪,請問到底有什麼事情?」


松下這才不再嘻笑著臉,抬起頭,嚴肅地道:
「好,我們也不用花時間客套了。水野,你一直都是個相當聰明的孩子,相信今天早上我和大夥兒說之所以冒充要滅門櫻上水的外人的理由,你一定知道還不齊全吧?」

水野一懍,緩緩地坐將下來,輕聲道:「……弟子明白。」

松下繼續道:「那麼,你說說看是缺少了什麼呢?」

水野握緊了一下放在膝上的手,道:
「師父要我明白…我不適合待在櫻上水。」
松下問道:「是嗎?理由是?」
水野道:「……我故步自封,對自己太有自信,而無法體諒到身在一個眾人中心的每一個人的心情…就算不是師父出來製造機會,眾人遲早也會無法忍耐我的行為…」
松下沒有回應,靜靜地看著水野。
水野靜默了一會後又繼續道:「我比風祭還不如…不,別說風祭,就是高井,本間他們也都不如。我不能思考團隊眾人的考量,只是自視甚高…這樣的我,待在櫻上水只是有害無利。大家其實都很討厭我,要不是他們無法在功夫上贏過我,或許早就把我趕走了。」
松下搔了搔頭,嘆了口氣後道:「這就是你的想法嗎?」
水野微微點頭。
  

松下站起身,走向了牆上的小窗子,望著窗外風雨大作的暗夜,輕聲道:
「你這個想法算正確,不過,也不能說完全沒錯…」

水野狐疑地抬起頭,看著松下的背影。
松下轉頭望向水野道:
「你最應該明白的,除了你身為一個團隊中心應該有的考量之外,
還有一件事情,是你一直在逃避的,也是最重要的。」
聽到「逃避」兩個字,水野微微地一震。
松下看到水野的反應後將頭轉回,繼續望著窗外道:
「你也明白了吧?你身上的武藏森影子……一直都沒有消失。」
水野低下頭,兩手緊緊抓著膝頭,神色相當緊繃。

松下道:「武藏森……這個詞彙對你而言,會是如同緊箍咒一般的存在。我想你必須了解,你之所以無法容入櫻上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你根本無法斬斷你曾經身在武藏森的過去。而我想我應該已經告訴過你,如果斷不了武藏森的影子,你再繼續待在櫻上水野是沒有意義的。」
水野沉靜了一會後輕聲地道:「昨天…師父會臨時變卦,改為攻擊風祭…就是想要在那種緊要關頭之時…試探我…是否會使出武藏森的功夫嗎…」
松下並沒有回答。

良久,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整個屋子裡要是沒有外頭的風雨聲軋軋作響,或許會沉靜到讓人以為連時間都凝固了吧。
就在這時,松下轉頭,緩緩走向水野,站在他的跟前。

水野抬起頭,望著松下。
松下站立著,俯視著著水野正色道:
「水野,你也該發覺了,不是櫻上水容不下你,是你容不下櫻上水。或許更確切一點的說,你瞧不起櫻上水!」


水野聞言,瞪大雙眼。


松下道:「櫻上水的功夫較偏旁門左道,與正宗武林的武藏森永遠有著無法互容的界線存在吧?只要你的內心永遠有這個想法,不管你櫻上水的功夫學的再好,不管進來多少有希望的新人,在你心中,你永遠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讓你逃避的地方!水野,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長大,還是個倔強的孩子,以為只要裝作看不見,就可以永遠逃避現實!!」

水野愣住了,放大了的瞳孔裡寫滿了驚異。

松下轉頭,走向門口,刷地一聲拉開了紙門走出去。

水野還愣坐在蓆子上。
松下在門快要關上前留下了一句話:
「你好好的想想吧。不久後,我將給你一次試驗,若你還是無法斷絕武藏森的影子……」


「……你知道應該怎麼做的,孩子。」


下一秒,啪地一聲紙門被闔上,同時間擱在桌前的燭火也被紙門竄起的風颼地一聲吹息。變的漆黑一片的房內,水野一人望著紙門的方向靜坐著,臉上,是看不出的神色。



我不能遵守約定,斷絕掉自己武藏森的影子…
繼續待在櫻上水,只是給櫻上水的人添麻煩,對我自己也沒有任何幫助…
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待了整整三年多,也夠久了,夠久了…
真的,待了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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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久違的新章~~
不知道有沒有讀者看到前幾段時有在懷疑作者是不是放錯章節了呢~
沒有錯喔!這章是水野的回憶,就是一個禮拜前松下掌門他們"襲擊"櫻上水後隔天晚上~
也就是櫻上水全員到齊,攤牌講開了後還在櫻樹下辦宴會的當天晚上!
其實這章和下一章是寫在一起的,不過我還是拆半了,只是下章就會短了點就是XD
這章比較開始可以透露到一些過去的端倪~
比方說其實以前水野和阿成可是住在"雙人房"哟!!!
在阿成走後,水野並沒有讓新進的弟子住進他這間房間,
當然也是因為懷念阿成啦!雖然還有很多恕不能據透的糾葛就是囉~

我其實還滿喜歡寫水野和松下之間的對話的,
畢竟就目前來看,水野最服的過的就是松下,
而在我的故事架構中,松下也是水野進入櫻上水的契機及精神支柱之一,
而且我真心覺的,這個年紀的孩子(真的不要忘了他們都才國中生年齡~~),
是非常需要年長者的支持和陪伴的!!
櫻上水的弟子們,不是離鄉背井就是孤苦無依,
對代替父母職責的松下和香取,雖然頗有怨言,但其實是非常依賴的呢!
雖然還沒寫到原作中其他學校的部分,
但我個人可是非常喜歡這個生活在孤島上,互相依靠生活的櫻上水一家子哟~^^
喜歡的話還請讀者大人們多多留言,怕寂寞的作者很想要和大家交流意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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